疯狂的挖角：悬崖上的游走，竞业协议敌不过黑暗森林？

疯狂的挖角：悬崖上的游走，竞业协议敌不过黑暗森林？ 最近“挖人”和“竞业协议”的话题比较热。

疯狂的挖角：悬崖上的游走，竞业协议敌不过黑暗森林？

最近“挖人”和“竞业协议”的话题比较热。

互联网大厂拼的是什么？十有八九脱口而出：人才，尤其是技术人才。这个认知深入人心，由此也得出一个结论就是，从大厂挖到的人都自带光环。

关键是，“免费”。

去大厂抢人，于是成了不少公司眼中的捷径。现成的金疙瘩，蹲在大厂门外捡来就能用，何乐不为？这可不是倪叔虚构的，而且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夸张，有媒体披露过，BAT这样的大厂周边常年驻扎着不计其数的HR，专门负责挖人，有的甚至沿街叫卖：凡是某某大厂的人，不论专业，不计岗位，只要愿意跟着走，薪水一律上涨1.5倍。

招聘这件事，居然被玩成了“盲盒”。

真相又如何？大厂确实出人才，但更重要的是由人才凝结起来的平台。橘生南北，结果不同。一个人在这家平台挺适应，未必适应另一平台，因为平台背后代表的不只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东西。契约精神能衡量吗？企业文化能衡量吗？

真正的竞争，拼到最核心一定不是那些有形的东西，而是无形的价值。奈何热衷于挖角的企业，以及被蛊惑的跳槽者们，只看见有形有限的，看不见无形无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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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狂的挖角：开始是小甜甜，用完了就是牛夫人

据悉，去年从BAT、华为等大厂被挖走的高管就不下30个。还是前面提到的逻辑，大厂是免费食堂，挖人就是蹭饭，这谁招架得住？HR眼里，挖来的不是人，那都是钱啊。

这是个富贵险中求的游戏，有钱就有人铤而走险。据媒体披露，最近在杭州设立研发中心的互联网企业多了起来。表面看好像是杭州有互联网基因，背地里其实有个潜规则：大家都是来挖角的。

杭州最大的大厂是阿里巴巴，挖谁的角？不言自明。

这些疯狂挖角的公司，大多也是做电商的，急需的人才包括做物流的、做供应链的、做新零售的等等……这些也确实是阿里巴巴的强项，从去年以来被挖走的人来看，也确实符合这个逻辑。

有猎头和HR甚至在群里公开喊话：请转告阿里的人，放心大胆地走，阿里一般不会起诉，真起诉了，我们给你兜底……言辞尺度，堪称疯狂。

这种毫无顾忌的现象蔓延，其实映射出“法制”与“规则”在我们这个时代尤其是互联网圈子里还任重道远。

一种健康的文化要建立起来很费劲，但要破坏这种文化，很容易。疯狂的挖角，事实上是杀鸡取卵，看似得到了便宜，吞下了红利，实际上每个人都在被反噬，被利益反噬、被圈套反噬、被黑暗森林法则反噬——那些被挖角的人，并不全部都好处占尽，事实上恰好相反，有数据显示，平均两年时间，就从小甜甜变成牛夫人，被新公司弃如敝履。还有更大的可能是，新公司很快就消失了，从大厂出来容易，再要进去，不容易，互联网是有记忆的。

一个更暗黑的细节是——这种挖角有时并不一定是新公司需要这个人，而只是希望竞对失去这个人。所以大厂的朋友们，如果原本就干得好好的，还是要擦亮眼睛，放高格局，别被糖衣包裹着的阴谋击中，到时里外不是人，难不难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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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有竞业协议吗？大厂为何反应不一

从大厂挖角真的是“免费”的吗？当然不是，免费加了引号。但这个引号的意思比较复杂，一方面，针对核心业务的员工，不论高管还是打工人，离职时大概率会激活竞业协议，明确约定在一定期限内，通常是一年，不能去竞对公司或者相关行业、岗位，原公司会按照工资的30-50%给予赔偿。但另一方面，这份竞业协议究竟能有多大的约束力，或者说，公司究竟有多“较真”，在现实中并不好说。

正因如此，疯狂挖角的人更加肆无忌惮，本质上是因为利益而游走在悬崖之上，其次是规则意识淡漠+有的大厂慈悲为怀，最后其实不反击的大厂是真的相信平台大过个人力量。

说白了，猎头们信奉“没有拆不散的婚姻，只有不努力的小三”，“没被用心挖过，你可能真想不到挖人者有多努力”……对应的，有些大厂也信奉“能被撬动的爱情，不是真爱”“地球不会因为挖走这个人而停转”。

这当然也没错，大厂自有大厂的自信，倪叔居然嗅出了一丝金庸笔下绝世高手的境界：真正的高手总是看上去温文尔雅平易近人，扫地僧如此、乔峰也如此，倒是鸠摩智之流，说最狠的话，挨最毒的打。

近期圈内流传着一份挖人藏宝图：哪家大厂对挖角和被挖角的人最慈悲？哪家又最狠？最被认可的说法是“腾百别惹、阿华手松”。

倪叔作为前阿里人，别的不敢说，但阿里的“手松”，确乎如此。真的很有乔峰的境界，你挖一个两个，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，一般不跟你计较。

阿里的文化基因是一直向上看，看得东西都是很宏观很远大的，这决定了在向下的“鸡毛蒜皮”“柴米油盐”上不会那么较劲。另外就是阿里是做平台的，平台的势能不是一两个人才所能决定的。最后其实是对待人才的态度，阿里是很愿意去充当人才的黄埔军校这样的角色的。

多年前马云说过几句话：希望未来中国500强公司一半的CEO是从阿里出去的。还有一句是，“每年向社会输送1000名阿里十年陈的人才”。这两句话此后一度广受戏谑调侃，被称作“把裁员说的清新脱俗”，但作为一名曾经待了多年，深有体味的前阿里人，我相信。没在其中待过看过体验过，可能难以理解马云和阿里的情怀，反手给一波嘲笑自然也很容易，情理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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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管竞业违约被索赔将成行业常态

然而当一种深刻损害整个行业的现象愈演愈烈的时候，这些慈悲为怀的大厂其实是有责任站出来“较真”的。这是倪叔的个人看法，也许倪叔的境界还不够高，但总觉得“能力越大、责任越细”。

大厂的自信与宽容当然值得钦佩，但有时候过于宽容反而会助长坏习气。任何事都需要有规则，规则定下来就应该遵守，也许有例外，但这个例外应该是极少数，而不是现在这种疯狂挖角的普遍现象，那还要规则干什么？

这并不是睚眦必报，你挖我的人，我要你的命。不是这个意思，而是说，当肆无忌惮的挖角将法治与规则视若无物，大厂是需要做出表率的。这不是小事，而是有象征意义的大事。

互联网圈子有钱，圈内人奋斗的第一目标也是钱。钱确实很重要，但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，那就是规则、契约、文明。

竞业协议也是协议，别把这个协议不当回事。事实上，腾讯、百度这样的大厂就非常“较真”，曾向违约的前员工索赔金额高达2000万，包含了股票所得。这样一说其实是可以理解的：拿着大厂的股票，签了竞业协议，拿着赔偿，又不是完全不让你上班，只是说在这一年里别去竞对或者相关领域，你也认可了，结果扭头就去竞对上班了……

公司这时候跟你提竞业协议，又觉得是公司在欺负员工。职场是要讲人情世故，但作为高收入、高知群体，是不是更应该讲契约、讲文明啊，不能撒泼打滚说我全都要啊。

商业竞争是在明确的边界内进行智力与资源的PK，而不是没有边界的“抢钱抢人”，希望这个圈子能构建起可以与其创造的经济价值相媲美的文明价值，那是更有社会价值的事情。

也有媒体预判，在当今已经完全变味、不顾及任何法律约束的挖角大战，或会逼得一些原本不太在意人才被挖的大厂出手维权，毕竟商战不需要宋襄公，毕竟，商战不会为傻白甜买账。

何况从全球看，大公司高管签署竞业违约后被老东家起诉的案例，从几十年前就已经形成行业规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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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角不能形成企业核心竞争力

如今，以互联网位代表的大厂挖角大战看似呈现出一派世态炎凉：一边是，大公司门口不间断地邪魅狂狷的挖角战争；一边是竞业协议以及冒险违约背后的那些躁动不安的前高管；卡在中间的是主动或被动开启维权的互联网大厂们。

但是，与挖角远不在同一维度的人才吸引大战，可能才是需要企业们学习的，毕竟就像种树，你永远靠挖别人的树，也就永远不能栽种自己的森林。

毋庸置疑，阿里周边住着很多的其他大厂的HR，对阿里而言，她做的更多是，把他们的HR撒在世界各地，在全球广泛地吸纳人才。尤其利用海外疫情至今无法遏制的情况，大量吸引海归人才回国。

据报道，从2016年开始，阿里连续三年被评为“最受欢迎中国互联网企业”。LinkedIn2019年中国最具吸引力雇主榜单中，阿里高居首位。

数字说明：2017年阿里巴巴公司员工人数为5万人，2019年10万人。

今年5.10阿里日，亲友见面会上，阿里一把手张勇向员工家属们透露了一个数字，阿里整个体系员工是25万人。

看员工工号更形象，一名阿里员工介绍，他是工号10万左右的员工，一眨眼变成了“老员工”。工号20万的员工入职日是2019年1月，工号30万是2021年1月入职，33万工号入职日是2021年6月。

如此快速的人员增长，使得原本容纳1.5万人的阿里西溪园区，不得不坐进了2.5万人（实际数字不一定很准，未向阿里求证），西溪园区对面不得不修建了新园区，刚投入使用，人又快满了。

在阿里淘特事业部（就是那个让拼多多受到威胁的淘宝特价版），工位调整采取月调制，人实在增加得太快了。

大量人员涌入，不仅直接导致杭州一直成为全国人才净流入第一名，也直接导致阿里周边租房价格持续上涨，一间房子月租五六千，已经跟北京上海齐平了。

还有一个维度，脉脉发布的人才迁徙2019年报告显示，BAT三家公司流动趋势为：腾讯、百度的人才，集中向阿里巴巴和字节跳动流入。脉脉2021的报告显示，阿里依然保持“高流出、更高流入”的人才吞吐量。这说明，即便在阿里面临反垄断罚款的大背景下，即便各大公司从阿里挖角，甚至将挖角广告贴到阿里的班车上，这些，并未对阿里造成人才流失。

当然，从另一个角度看，未来，一定是阿里的人才会越来越多地在其他公司开辟天地，或许可能真的会像马云说的那句话：他希望未来中国500公司一半的CEO是从阿里出去的。

这一切，都不奇怪，就像美国互联网公司，大都是微软、谷歌走出来的人才，但这并不影响微软和谷歌的壮大。真正优秀的企业一定都有一个共同的基因：它本身一定是西点军校或者黄埔军校。反过来说，纵观全球优秀公司，没听说有哪一家靠挖角而真正成功的。

这几天，阿里内网又出了一个离职贴，离职者是一个男孩，从农村考入大学，校招入阿里，工作了六年后离职。他描述的一个场景或许是当代年轻人的一个写照：我在杭州买了一个小房子，母亲把一辈子的积蓄20万给了我，很欣慰的是，我没用她的钱，我用自己的辛勤劳动，卖了两次股票，加上公司提供的无息贷款，终于，在杭州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门牌号……

其实，公司和打工人的关系就像情人，好则聚，不好则散。但是，不管在哪里，踏踏实实干几年，能赢得职业和人生收获，就是一个很好的人生历程。